「不認識。」
「六哥能把這三個人的臉畫出來嗎?」
哼,只要讓她知道這三個人是誰,她一個也不會放過。
藍瀟溶遲疑了一會,還是按照遠歌的要求,將三個人的臉畫了出來。
看到三個人的臉,遠歌的眉頭壓下。
慕容海、李浩然、蘇穎。
很好,很好!
等她處理好北堂國的事物,她就回皇家學院,好好的「招呼」這三位老師。
拓拔翼見到三個人的畫像皺眉道:「看著有些熟悉。」
「他們是皇家學院的名師,叫慕容海、李浩然、蘇穎。」遠歌聲音冷冷的:「這三個欠收拾的傢伙,我要好好的收拾他們。」
藍瀟溶一聽,就知道遠歌這意思是想為他報仇,他當即表示:「歌兒,不用這麼做,你以後還要仰仗皇家學院的人才庫,得罪他們的名師不是明智之舉。」
雲飛翔一想到當時的雪域防護戰,當時那些死去將士的情形就不高興了:「難道就這麼算了?」
藍瀟溶冷靜道:「打狗還要看主人的臉。」
懸在藍瀟溶頭頂的安若羽跟著答了一句:「就是因為打不過主人,所以才要揍狗。」
遠歌聽了,額頭滑黑線——
這神吐槽!
一直沒說話的拓拔翼開口道:「根據我的線報,在你攻下北堂國皇城的第三天,慕容海去了雨寧國成為龍辰軒的騎士團團長,李浩然則去了流風國成為宰相。」
這個消息拓拔翼早就接到了,但是沒當一回事,可遠歌拿著藍瀟溶畫出來的三個人的畫像,再聯想到他們曾圍攻過藍瀟溶,他就能推測,慕容海和李浩然,很有可能是感覺到了危機,所以才去雨寧國和流風國明著是當官,暗著是求庇佑。
名師混得這麼慘,除了他們也沒誰了。 遠歌輕蔑地說:「大樹底下好乘涼嗎?那就暫時放過他們。」
這時,拓拔翼又將一疊資料送到遠歌手中:「這是我從北堂魅的秘宮裡找到了,你看看。」
遠歌一一翻閱,發現這些東西都是他跟周若萱的通信,裡面有北堂魅的指示。
例如暗殺隱修和他的徒弟,周若萱的回信中也報告皇家學院一些名師的一舉一動,包括後來她執行命令時,殺了哪些人都有詳細的記錄。
看完后,遠歌將這些資料都收了起來,接下來,她陪著藍瀟溶說話,直到他休息才和其他人一起出去。
出門的時候,遠歌吩咐雲飛翔:「你去派人監視李浩然和慕容海,順便追蹤蘇穎的蹤跡。」
「陛下的意思是……」
「如果時機合適,我會親自動手。」
雲飛翔笑了:「殿下就是果斷。」
「我要讓他們知道,我可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。」
欺負她的六哥,她可不會隨隨便便地算了。
現在他們跑到流風國和雨寧國尋求庇佑,她貿然去要人也不合適,說不定會引起戰爭,那樣就不划算了,所以還得忍一忍。
想到這裡,遠歌將北堂魅和周若萱通信的資料拿了出來交給雲飛翔:「把北堂魅和周若萱的通信全部打包送到皇家學院。」
他們看到這些資料,就知道周若萱是卧底,而皇家學院的乾屍事件與「風輕雲」無關,這樣隱修也不用擔著「包庇學生」的惡名了。
「好勒。」
雲飛翔很開心的去執行了任務。
「下一步有什麼打算?」末了,拓拔翼問。
遠歌回答:「先治理好北堂國的事務,讓它真正的成為藍凌國的一部分。」
拓拔翼淡淡地笑著。
端木子逸當年的預言,似乎正在慢慢的實現呢。
他很想看到,遠歌是怎麼統一其他五國。
封郡國君莫邪、夜幽國夜非墨、流風國千秒、雨寧國龍辰軒、風清國風無殤。
這五個國家,五個君王都比北堂魅聰明,看來後面的事情越來越有看點了——
夜涼如水,風聲柔和地如呼吸聲般。
兩個矯健的隨從抬著一頂華貴的轎子在夜色下往前飛奔,速度快的驚人。
轎子里,端木子逸閉目養神。忽然,他猛然睜開眼睛。
久久之後,他撩開簾幕向外看了一眼,此時皓月星美,晚風如水,天地間彷彿置身於靜謐的空間,神秘莫測。
這時,夜空中有紅色的彗星劃過將暗黃色的流星給吞噬,它的速度很快,但還是被端木子逸看在眼裡。
「藍遠歌的彗星起來了,北堂國的國運覆滅——」端木子逸喃喃自語:「居然不是七國鼎立的局面,而是大魚吃小魚的遊戲,有意思。」
良久,他稍稍提高了音量:「小李,小張,調轉方向,我們去流風國。」
前面抬轎子的小李不解道:「少爺不是想找夜非墨嗎?」
「君莫邪更適合。」
小李和小張下意識地無語了。
我的大少爺哎,你反覆無常到底為哪般?
兩個人心裡抱怨,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調轉了方向。 兩個月後,遠歌與拓拔翼、雲飛翔兩個人將北堂國的某些小內患給掐滅,然後正式的把北堂國並成藍凌國的領土,並將他們一分為五,組成了大大小小的區,並選拔了一些人才出任地方官。
而北堂國的一些附屬國趁著這個時機脫離了關係,遠歌因為各種瑣事,暫時也無法分身去管理這些附屬國,於是打算在短時間內聽之任之,只要他們不掀起風浪,那麼大家就相安無事。
在此期間,藍瀟溶一直處於休養的狀態,並未參與其中。
又過了一個月,遠歌處理完了事務后,遠歌接到了一份端木家族的書信,這封信是端木家族的族長寫的,信中的內容是感謝遠歌送回了端木華昔的屍體,替他們家族留住了一些顏面,還說得知拓拔翼在藍凌國任位高=官,送他一個禮物。
遠歌拿著禮物反覆看,就是一個小盒子一樣的東西,為了防止裡面有異樣對拓拔翼造成傷害,所以她自作主張打開盒子看了看。
盒子不大,跟現代的八音盒類似,裡面有指南針一樣的東西,下面有細小的地圖。
看沒什麼大問題后,遠歌便將這個盒子轉交給拓拔翼。
只是,拓拔翼接到盒子后,表情變得非常的詭異。
遠歌覺察出來了他的不自然:「怎麼了,這盒子有問題?」
拓拔翼把盒子收了起來,眸光平淡如常:「沒有,很好。」
「端木家族怎麼會想著送你盒子?」
「誰知道呢。」拓拔翼的語氣淡淡的,隨即他又問:「給你寫信的是誰?」
「族長。」
拓拔翼低吟了一聲:「端木光……」
遠歌總覺得拓拔翼有些不對勁,但是他不肯多說,她也不好繼續追問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既然不好說出口,她也不會多嘴——
四天後,遠歌又接到了藍凌國皇城的消息,封郡國的長公主金若兮代表君莫邪送賀禮前來,慶祝遠歌征服了北堂國,而現在他們正在路上。
因為六寶偽裝成拓拔翼管理一些朝堂的事務,所以也不方便再偽裝成遠歌的樣子,再另外,這種代表來朝的事情,必然含有試探性,所以就算六寶能兼顧也不合適。
萬一這個小坑獸玩砸了,那可就不好玩了。
隨即,遠歌當即決定,讓雲飛翔留在北堂國處理這裡遺留下來的問題,順便處理日後可能會出現的「不滿情緒」,讓他專治各種不服。
而後,遠歌、藍瀟溶、拓拔翼三個人一起回藍凌國皇城。
金若兮……
遠歌還記著她呢。
當時為了給風華面子,所以沒動她,這次她代表封郡國來探探底,那就給她看看自己的「底線」到底有多少——
經過幾天的趕路,三個人順利回到皇城。
因為遠歌和拓拔翼的回城,六寶在心不甘情不願中恢復了原本的聖獸形態,回到了獸寵空間。
幾天後,金若兮一行人帶著不少的「厚禮」來慶賀,身後跟著七八個精銳騎士,排場頗大。 朝堂上,金若兮雙手環胸,頭高高地仰著,輕蔑的小眼神,像是聚光的老鼠眼,帶著濃郁的鄙視。
遠歌也不生氣,直接無視她的臉,她慵懶地坐著,手指托著腮問:「不知道金若兮公主這次來我們藍凌國有何貴幹。」
金若兮哼了一聲,說話的聲音也陰搶怪調的:「皇兄聽說你攻下了北堂國,覺得很驚奇,所以就命我送禮祝賀。」
「哦,原來是送禮。」遠歌故意裝作剛知情的樣子,然後揮揮手讓身側的侍衛下去:「把封郡國送來的大禮都收起來,放進國庫。」
金若兮沒想到遠歌會這麼直接,她撇撇嘴表示鄙視,還是讓手下的人把君莫邪配備的禮物交給了藍凌國的侍衛。
當金若兮看著侍衛把禮物拿走的時候,她還有點不爽,心想著:皇兄真是的,一個小小的藍凌國也重視成這樣,藍遠歌這種廢物哪能打得過北堂魅,肯定是藍瀟溶的功勞,她也就依靠藍瀟溶,沒有了藍瀟溶,藍凌國就是一團渣。
隨後,他們在朝堂上客套了一番后,便散朝。
為了表示客氣,遠歌親自帶著金若兮去逛一逛皇城。
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時候,金若兮後面的騎士亦步亦趨地跟著,生怕有人來偷襲似的。
「公主在本國的時候,也喜歡這麼大排場嗎?」
金若兮哼了一聲:「當然不是,那是因為你們藍凌國亂的很,我怕有賊人行刺。」
「要行刺也是行刺我,而你——」遠歌下意識地掏出了銀針磨指甲:「沒什麼太大的價值。」
金若兮也是一個明白人,她馬上就聽出來了遠歌在諷刺自己。
她毫不客氣的反擊:「本公主可不是廢物,自然是價值連城。」
遠歌在心裡笑了笑,這個金若兮還會反諷,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:「既然公主不是廢物,又為什麼帶這麼多人騎士呢?逛個街也需要被保護,這可是『廢物』的舉動。」
金若兮被遠歌說得瞬間無語,想找反駁的話,但似乎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,自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,所以只能生悶氣。
走了一段時間,金若兮忽然彎著腰捂著肚子:「哎喲喂,我肚子痛。」
遠歌看她的臉色正常,不像是有病的樣子,而且她的演技浮誇,一看就知道是裝的。不過遠歌也不急著拆穿,她就是想看看金若兮到底想玩什麼花樣出來。
金若兮賊溜溜地跑到一邊,她指著路邊一泡狗=屎,小聲跟騎士說:「把這泡狗=屎蓋起來,待會藍遠歌走到這裡的時候,你們趁機把她絆倒,讓她吃個狗啃屎,哈哈哈——」
那些騎士面面相覷,心想自家的公主真是惡趣味,並且這是別人家的地盤,還想讓東道主出醜,這人品有些惡劣,可是這既然公主的吩咐,他們就算覺得不合適,但也只好照做。
只是,金若兮在沾沾自喜的時候,卻沒料到她所說的一切,都被遠歌聽在耳里。
狗啃屎是吧,那就讓你一次性吃個夠! 金若兮吩咐完之後,她的騎士們用一些碎石和花瓣將狗=屎遮掩,甚至是「美化」,讓它不那麼容易被看出來。
當然,這一系列的動作都被遠歌看在眼裡,但是她卻裝作渾然不知,只是站在原地等金若兮回來。
片刻,金若兮再次捂著肚子走到了遠歌面前,這時候她還不忘嘴巴上損一損,來圖一個心裡舒坦:「你們藍凌國的水土果然好,好到我剛來就肚子疼,想必這水土都是摻了毒的吧?」
遠歌在心底鄙夷。
金若兮這種智商,她還想在嘴巴上占自己的便宜,沒門!
「摻了毒的水土都沒毒死公主,看來公主的身體驚人,估計吃慣了髒東西的畜牲見了都自愧不如。」
「你——」
金若兮氣得都要吐血了。
她居然把自己跟畜生相提並論,簡直不能忍!待會看你狗啃屎,讓你囂張!
金若兮壓抑住自己的憤怒,她強顏歡笑,親昵地拉著遠歌,往「陷阱」的方向走:「我就隨口說說,沒惡意的,女君主你別放在心上。」
遠歌故作沒有戒備的跟著她的步伐往前走,快走到「陷阱」時,金若兮使勁給騎士們放暗號,這些人站成一排,等著遠歌過去。
當遠歌漸漸靠近的時候,她故意裝作被絆倒,而金若兮趁機想避開,可是遠歌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兩個人一起倒下,在倒下的瞬間,遠歌一個翻身,再故意扭著金若兮的身體,讓她臉朝下地載在了「陷阱」上!
然後,金若兮「啊——」的慘叫聲劃破天際。
金若兮跳了起來,她滿臉的狗=屎,嘴巴里還不小心啃了一些,臉上被碎石頭咯出淺淺的坑出來。
害人不成反被輪!
金若兮氣得要跳牆,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,指著保護自己的騎士們破口大罵:「一群廢物,你們怎麼搞的,我是讓你們絆倒廢物,你們就是這麼做事的?」
騎士們低著頭,不停的給金若兮使小眼神,意思是讓她別說了。
可是金若兮還在氣頭上,哪顧得上這些,壓根就忘了遠歌還在身邊「看好戲」。
「你們這群廢物,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,本宮要你們幹什麼,啊,啊,啊?」
金若兮頂著一臉的屎,指著他們的鼻子破口大罵,她臉上和嘴裡的屎一陣亂濺,粘在了騎士們的臉上,有些運氣不好的,還被糊上了嘴,但大家只能忍著惡臭,不停的給她使眼色,希望他們的笨蛋公主能冷靜下來。
金若兮整整罵了一刻鐘還捨不得停,一旁的遠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,因為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看蠢豬罵人上面,於是直接丟下這個傻瓜公主辦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罵完人後,金若兮這才想起來遠歌還在旁邊,她剛才口無遮攔的罵人就暴露了自己的小伎倆,等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時,一回頭,卻發現遠歌早就不見了影子。